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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一石三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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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一石三鳥 (1)

周恒:“如果我存心揭露你,我就不會支開他們和你約在蒼蠅館子裏談事情。”

“你——”

周曉梅露出迷惑神色。

周恒的行為完全出乎她的預料。

深吸一口氣,周曉梅問:“你想幹什麽?”

周恒:“我希望你能盡快做決定。”

“做決定?什麽決定?”

周曉梅越聽越迷糊。

周恒:“你現在為榮飛辦事,對不對?”

“不要血——”

“先別急著否定,聽我把話說完。”

周恒不緊不慢地說下去:“我和榮飛是勢不兩立的關系,我們之間必有一戰,而你作為榮飛的心腹同時又是周家的一份子,立場難免尷尬為難,我希望你能在榮飛與我正式開戰前作出決定,是不忘初心繼續跟隨榮飛,還是選擇作壁上觀。”

“為什麽是作壁上觀?”

周曉梅頗為差異。

她原以為周恒會強迫她在榮飛和周家之間二選一。

周恒:“難道你想選擇周家?”

“我……”

“我知道你和榮飛之間有很多過往,也知道你對榮飛有很深的感情,所以我不奢望你能不再繼續追隨榮飛,也不指望你在榮飛和周家之間選擇周家,我對你唯一的期望是在大戰爆發時做個旁觀者,直到分出勝負。”

“你太——”

“我知道我很天真很理想主義。”

“那你還——”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成功可能,也要試一試,不是嗎?”

“你真是個……是個……”

周曉梅不知道怎麽形容此刻的感受,只覺得周恒此人和她的預想、榮飛的描述都截然不同,平靜時言辭幼稚理想得好像聖父降臨,殺伐時行動敏捷幹脆得宛如殺神附體。

意識到榮飛和自己都不懂真正的周恒後,周曉梅的臉上再度綻出笑容。

她說:“你說得沒錯,我是榮飛的人,我愛榮飛,我永遠不可能放棄對榮飛的愛選擇站你這邊。”

“你會與我與正義為敵嗎?”

“你憑什麽認定你就是正義?”周曉梅不甘心地責問道,“正義只屬於勝利者!你還沒有勝利,你沒有資格自稱正義!”

“即使我最終失敗,我依舊相信我是正義,因為——”

周恒頓了一下,一字一頓地宣布:“一個自私自利到不惜犧牲地球億萬萬生靈煉長生不老藥的人,永遠不配也不可能成為正義的夥伴。”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榮哥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他煉制長生不老藥是為了……是為了……”

“是為了什麽?”

“為了……為了……”

周曉梅說不下去了。

即使用最高尚的理由包裹,榮飛在追求長生不死的道路上做下的那些事依舊是——

“不論他的出發點多麽高尚,他依舊對地球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

“那也——”

“地球並非他個人的地球,世界也不是他個人的世界,即便他是世界的創造者,依舊沒有資格決定世間億萬萬萬物的生死命運。”

說完,周恒站起,招呼正站在蒼蠅館子入口處猶豫要不要進去的封淩:“什麽時候過來的?”

“兩分鐘前。”

得周恒招呼,封淩理直氣壯地走進蒼蠅館子,坐在周曉梅對面,滿臉驕傲:“大姨~”

“你——”

“和阿娜達一樣,我早就知道你是榮飛的人。”

“那你還——”

周曉梅聽得一陣迷糊。

莫非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偽裝從一開始就破綻百出?!

封淩笑了笑,對周曉梅道:“你的偽裝很完美,不論是出生證明還是整容後的外表,甚至連生活小習慣都和岳母生前有至少九成的相似。但你忘記了一件事,至關重要的一件事。”

“什麽?”

周曉梅瞪大眼睛看封淩。

封淩道:“你忘記了DNA的天然吸引。何況,你雖竭盡全力扮演周家流落在外的女兒的角色,但你身上始終自然流露出長生者的傲慢和高高在上。”

“原來——”

“後悔嗎?”

“為什麽要後悔?我又沒有錯。”

被揭穿身份的周曉梅露出高傲神情,看著封淩和周恒:“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

“什麽是應該做的?什麽是不應該做的?”

周恒意味深長地看著周曉梅。

詰問讓周曉梅面色大變,強詞狡辯道:“我的事情不用你們管!你們不是我的任何人!”

“既然我們不是你的任何人,那你為什麽以我岳母的雙胞胎姐妹的身份接近我們,妄想做我們的便宜長輩?”

封淩向來得理不饒人,這次也不例外,笑盈盈地說出讓周曉梅不知如何回答的問題。

周曉梅只能:“我樂意!你們管得著嘛!”

“當然管得著,因為你被我們揭穿了。”

周恒依舊不冷不熱不緩不急的態度。

他的悠閑比封淩的陰陽怪氣更讓周曉梅無法忍受,甚至有種——

“你們到底要我怎麽做才可以!”

“很簡單,表明你的態度,是繼續追隨榮飛和我們為敵,還是離開榮飛作壁上觀。”

“離開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周曉梅的態度非常強硬:“我愛他,他是我活著的全部理由!”

“但你只是他活在世上的萬分之一的理由。”封淩毫不客氣地嘲諷道,“他有很多很多女人,每個女人都把他當做生命中的唯一,但這些把他當做生命中的唯一的女人們在他心中的地位卻永遠只是生命的萬分之一,多麽可笑多麽諷刺多麽——”

“閉嘴!不許你汙蔑他!”

周曉梅惱羞成怒,打斷封淩的話:“他胸懷天下,放眼宇宙,渺小的我能成為他的偉大生命中的萬分之一已經是無上光榮!”

“我只覺得你無藥可救。”

封淩笑瞇瞇地看著周曉梅,直言不諱:“癡情是美德,但是把真心真情交給一個不值得你愛的男人卻只能收獲可笑。其實你心裏也清楚,被你當做生命中的唯一的他從來沒有把你當做他的唯一,你在他的生命長河中只是一朵微不足道的浪花。所以你才會竭盡全力的討好他,就像被女神忽視的男人通常會淪為舔狗,因為被愛的永遠有恃無恐,渴望得到愛的永遠卑微無底線。”

“——我不是舔狗!”

周曉梅憤怒地看著封淩。

他用極其簡單可怕的語言刺破她多年來的偽裝和自欺欺人,強迫她看到藏在名為奉獻的遮羞布下的殘酷真相。

她愛榮飛,榮飛卻只把她當做他的後宮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不願接受現實的周曉梅選擇再次自欺欺人,喃喃自語道:“你錯了,你們都錯了,榮哥給我的愛是平等的獨立的愛,我愛他有多深,他愛我就有多真,我們是平等的關系,我不是他的舔狗,我……我……”

“是不是舔狗,我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封淩說,“榮飛對你的態度才算。”

“……”

周曉梅慌亂地看著封淩。

封淩看向周恒:“阿娜達準備怎麽處理這件事?”

“我想——”

周恒想了一下,對周曉梅道:“你敢和我打賭嗎?”

“賭什麽?”

“賭你愛的男人並不愛你,如果你輸了,你就要作壁上觀。”

“如果我贏了?”

“如果你贏了,我就把我為什麽至今牢牢占據上風的秘密告訴你。”

“好!”

周曉梅接受挑戰,躍躍欲試的看著周恒:“我現在怕你輸了以後賴債。”

周恒:“我更擔心你不能兌現諾言。”

“——你!”

周曉梅咬咬牙,拿出榮飛給她的血誓符紙,點燃化為清灰放入飲料,再將飲料一分為二,一杯給周恒,一杯留自己:“這杯水已經變成血誓符水,我現在當著你的面喝下它!你敢不敢和我一樣喝下!”

“沒問題。”

周恒結過飲料,一飲而盡。

周曉梅也當著周恒和封淩的面喝下屬於她的那一杯符水。

隨後,兩人擊掌盟誓,絕不違背諾言。

盟誓結束,周曉梅離開,周恒和封淩找到正在美食海洋中盡情喜笑顏開的周家夫妻,道:“大姨她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這姑娘——”

周母露出遺憾神情。

周父則說:“曉梅能夠主動認祖歸宗已經是周家祖墳冒青煙,咱們不能奢求更多。”

見周家夫妻對周曉梅存在如此深切的期待,封淩不禁心有愧疚,小聲嘀咕道:“伯父,伯母,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大姨不是周家人,整件事是一場誤會,你們會覺得遺憾嗎?”

“血脈誤會就血脈誤會,只要感情是真的,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周家夫妻異口同聲地表示。

封淩因此感慨頗多。

……

送周家夫妻回去後,封淩問周恒:“阿娜達,咱爸咱媽是不是也已經發現周曉梅是假冒偽劣產品,根本不是周家的女兒?”

“你說呢?”

“那他們為什麽還——”

“老人家上了年紀,難免心軟重感情,何況周曉梅長相大氣,舉止大方,主動登門認親的態度還十分誠懇,迄今為止都沒有做傷害他們的事情……”

周恒不緩不急地分析著。

封淩面色越發凝重。

等周恒分析完畢,封淩的臉色已經難看得能下雨。

他憂心忡忡地問周恒:“阿娜達,以周曉梅對榮飛的感情,她就算輸了打賭也肯定不會兌現諾言,甚至還可能用榮飛的手段反作用血誓符水,害阿娜達你受苦受罪。萬一事情正如我所言這般發展,我們要怎麽應付?”

“不需要擔心應付,血誓符水對我沒有任何效用。”

“啊?”

封淩楞住。

他懷疑周恒是怕他擔心故意撒謊。

周恒搖搖頭,道:“血誓符水在玄幻世界屬於最低級手段,連元嬰境界都無法限制,何況我早已——”

“阿娜達是什麽境界?”

封淩興致勃勃地看著周恒,腦門頂著三個碩大的問號。

周恒:“我在玄幻世界修煉一千六百年,達成半步虛空境界,沖擊虛空破碎時誤入這個世界,因為世界法則的約束,修為被壓縮到元嬰上下。”

“那不還是——”

“血誓符水在玄幻世界這等靈氣充沛的地方尚且只能勉強限制元嬰境界,何況是這個靈力匱乏的世界?”

“原來如此!”

封淩恍然大悟,喜上眉梢:“難怪阿娜達那麽爽快就喝下了血誓符水。”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周曉梅不會遵守和我的約定,甚至還想利用打賭從我這邊得一些好處,所以才會將計就計喝下她給我的血誓符水。”

“既然從一開始就知道周曉梅不會遵守約定,阿娜達又為什麽一定要和周曉梅打賭?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和周曉梅打賭並不是多此一舉,因為我真正的目的是內部分化榮飛和周曉梅的感情。”

周恒慢條斯理的解釋道:“周曉梅很愛榮飛,長期自欺欺人地認為榮飛也愛她。這場打賭將會極大的摧毀周曉梅的信心,推翻她苦心捏造的假象,同時也讓榮飛開始懷疑周曉梅對他的忠誠。”

“一石三鳥!好辦法!”

“能不能一石三鳥,現在還言之過早,畢竟周曉梅對榮飛的喜歡已經到了沒道理的死心塌地,外部力量無法輕易動搖。但是榮飛對周曉梅的信任卻從一開始就非常有限,他利用這個女人,並以己度人地不完全信任這個女人,任何外來的信息都可能影響他對周曉梅的進一步信任。”

“阿娜達這招真是太厲害了!”

封淩激動得翹起大拇指。周恒莞爾一笑,轉頭看向夜空:“即使已經知道結果,我的心底依舊有一份僥幸,希望周曉梅在看清榮飛真面目後能夠離開榮飛,不再做榮飛的愛情奴隸。”

“這個……”

封淩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專心開車,談風花雪月的事情。

……

……

周曉梅回到榮飛處,將自己將計就計借著打賭的名頭讓周恒喝下血誓符水的事情告訴榮飛,眼中閃爍著名為“主人,誇誇我吧”的光芒。

榮飛卻轉過頭,對另一個女人道:“昨天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全都準備好了。”

“好,你先下去。”

“是。”

女人轉身離開。

榮飛向周曉梅招手。

周曉梅雀躍地走到榮飛面前,期待地看著榮飛。

榮飛伸手,托起周曉梅的下巴,柔聲問道:“羨慕嗎?”

“羨慕?羨慕什麽?”

周曉梅一頭霧水地看著榮飛。

榮飛:“周恒為什麽主動和你打賭?”

“因為——”

“怎麽這麽快就發現你的身份?”

“我——”

“不用急著回答我,我知道你已經盡了全力,也知道周恒不是故意針對你,他甚至非常欣賞你,想把你變成同伴,但是你……”

“榮哥,你到底想說什麽?”

周曉梅驚慌失措的看著榮飛。

他的眼神讓她害怕,仿佛——

“我沒有背叛你!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背叛你!榮哥!我對你的感情可昭日月!”

“我知道。”

“那你為什麽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好像我……”

“我愛你。”

榮飛冰冷地說著。

周曉梅卻只覺渾身冰冷:“榮哥,為什麽……為什麽你說了愛我的話,我卻感覺不到溫暖,身體甚至冷得受不住!這是怎麽回事?”

“因為你心中對我有了懷疑,”榮飛道,“周恒的話讓你對我產生懷疑,你開始質疑我,不再相信我對你的承諾,甚至疑心我會拋棄你,所以你才會感覺寒冷。”

“榮哥……”

周曉梅羞愧地低下頭。

正如周恒所言,她對榮飛的感情是掏心挖肺的喜歡。

為了這個男人的一個眼神,她願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但是——

這個男人愛過她嗎?

周曉梅不敢深想。

因為答案早就在她心底。

不敢直面卻又一直存在的殘酷答案。

“……榮哥,我會想辦法讓他相信他打賭打輸了,說出他的秘密。”

“好。”

榮飛微笑著摸了摸周曉梅的臉頰,讓周曉梅先下去,他還有事要處理。

周曉梅起身,看了眼站在身後不遠處的白發女人,眼神有些悲傷又有幾分酸楚。

但她最終還是服從榮飛的命令,離開房間。

周曉梅走後,白發女人立刻走向榮飛,憂心忡忡地問道:“榮哥,事情進行得怎麽樣?”

“不怎麽樣。”

榮飛的臉色很陰沈,指著周曉梅的背影對白發女人道:“你立刻找人盯緊她。”

“為什麽?她對你不是一直都——”

“忠誠已經是過去,現在的她不值得信任。”

“可是——”

“沒有可是,聽我的命令。”

“好的,榮哥。”

出於慣性,白發女人接受榮飛的號令,開始著手安排跟蹤盯梢周曉梅的事情。

但即使如此,榮飛心頭還是萬丈巨浪波濤洶湧。

他開始意識到他嚴重低估了他的對手。

“周恒,你是什麽來歷?又是為了得到什麽才主動和我的人打賭?”

他隱約感覺有一個巨大陰謀正鋪天蓋地的向他壓過來,卻又無從捉摸,不禁喃喃自語:“為什麽世上有我這個穿書者還要有第二個穿書者?為什麽同是穿書者,我竟完全無法理解周恒的想法?他……他到底想幹什麽?”

…………

藍色人造月亮的危機雖然暫時得以解除,全球範圍內的針對榮飛和最後一個聚靈法陣的搜尋抓捕工作卻沒有停止。

周恒和封淩回到宇園後,立刻被武鋼成送來的海量情報淹沒。

“……怎麽這麽多!”

一路都在妄想夜晚的多姿多彩的封淩氣得臉都青了。

周恒看了他一眼,平靜的走進書房,說:“榮飛的事情一天不解決,我們就一天不得安寧。”

“休假也不可以嗎?”

“是的,不可以。”

“那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封淩哭喪著臉,也走進書房,拿起一疊文件,漫不經心地看了幾眼,忍不住問周恒:“阿娜達——”

“什麽事?”

“如果有一天,不可抗力把你帶離書中世界,我該去哪裏找你?”

“為什麽突然問這個問題?”

“因為……”

封淩吸了口氣,頹廢中帶著幾分期待:“我希望和你永遠在一起,所以要提前把所有最壞的可能都納入計劃。”

“你可真是——”

“告訴我,如果命運強迫我們分開,你會怎麽辦?”

封淩眼神火熱地看著周恒,用實際行動讓周恒相信此時的他是全身心都在期待答案。

“……如果命運強行把我們分開,我會竭盡我的一切尋找你,不管是穿越時間還是穿越空間。”

“為什麽?”

“因為我愛你。”

“我也一樣。”

封淩美滋滋地笑著,扔下看到半截的文件,抱住周恒,二話不說送上足以讓人窒息的濃密親吻。

周恒:“……”

但他沒有推開封淩。

他接受封淩的濃密親吻,並逐漸掌握主動權,抱住封淩,用實際行動讓封淩感受他對他的愛意。

即使——

解決完榮飛後會被不可抗的命運強行帶回真實世界。

他也——

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

……

……

天亮。

書房一片狼藉,像被龍卷風侵襲過。

封淩得意洋洋地看著周恒:“阿娜達昨天晚上真是——”

“少在這裏得了便宜還裝傻,趕緊起來幹活!”

周恒指著被封淩弄得一塌糊塗的書房,催促他立刻將散亂的資料文件恢覆原樣。

封淩:“……幹活就幹活,那麽兇做什麽?”

周恒:“如果不是你昨天晚上太纏人,這些工作就不會拖到今天。”

“熬夜傷身體。”

封淩氣鼓鼓地強調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哪怕是你,如果不註意健康養生,生病也是——”

“你還有臉說我不重視健康,你自己昨天晚上都幹了些什麽?”

周恒無語地揪起封淩耳朵:“全是危害健康的事情!”

“但是很舒服,不是嗎?”

封淩“恬不知恥”地看著周恒,眼中閃爍著“再來一次”的狼狗光芒。

周恒頓時無話可說,只好轉身認真整理被他們昨夜的折騰弄得一片狼藉的書房。

封淩有樣學樣地彎腰趴地整理文件,趁周恒不註意,又一次——

“你這又是……”

“我們年輕人血氣旺盛,最適合給阿娜達補身體啦。”

說著,封淩開始不健康不養生的激烈運動。

……

榮飛的人造月亮墜入太平洋後,為防卷土重來,各國均將制造人造月亮所需材料納入嚴格管控名單,並嚴查相關材料的最近十年內的大宗交易記錄。

國家重拳出擊,很快就有了大大小小的收獲。

曾經為榮飛采購相關物資的多位商人被捕,並且順藤摸瓜找到近年來為榮飛和他的後宮們充當快遞網購中轉站的某大型物流倉庫。

武鋼成帶隊打開倉庫,驚訝的發現倉庫內不僅有堆積如山的奢侈品,還有大量新鮮食材,甚至有活體的獅子、老虎、鷹隼!

倉庫的地面和墻壁刻滿法陣,保鮮法陣、除塵法陣、防盜法陣、無聲法陣、傳送法陣……

“簡直是常用法陣教科書!”

武鋼成發出驚呼。

同行的超能力者們更無不看得目瞪口呆目不暇接:“好強!好厲害!”

“他畢竟活了幾百年,又曾經是被天命眷顧的龍傲天。”

坐在屏幕前遙控指揮查抄現場的周恒要求眾人保持冷靜,並現場教他們如何正確解除籠罩在物品周圍的傳送法陣和防盜法陣。

武鋼成為首一幹人無不抓住機會虛心學習。

兩個小時後——

物流倉庫內的防盜法陣被清理一空,武鋼成等人終於可以處理倉庫內的海量物品。

活體的獅子、老虎、鷹隼等送林業局收容;新鮮的水果、蔬菜、牛羊肉、海鮮等完成登記後,經上級批準作為員工福利發給參與這場查抄行動的所有人;堆積如山的奢侈品全部裝入集裝箱,完成估價並確定這些東西的來歷後再或交還失主或進入司法拍賣程序。

然而——

倉庫裏的東西實在太多,光奢侈品就需要三個大型集裝箱參與運送。

活體的珍禽猛獸們更是讓聞訊趕來的林業局工作人員大開眼界,急忙聯系附近動物園過來幫忙。

“兄弟!趕緊來幫忙!把隔壁市動物園的負責人也叫過來!我們有很多野生動物需要收容!”

至於原計劃作為部門員工福利的新鮮水果、蔬菜、牛羊肉、海鮮等食材,最終也因為數量過於龐大,變成全京市公務員的福利。

“……榮飛這家夥怎麽這麽有錢!”

分發的時候,武鋼成忍不住嘀咕道。

封淩聞言,不屑地嘲諷道:“他可是開後宮的男人,沒錢養得起那麽多老婆嗎?”

“好有道理。”

武鋼成深以為然。

封淩非常得意,正要再陰陽怪氣幾句,看到周恒正端著咖啡杯靠在落地窗前喝咖啡,瞬間改口,滿面笑容道:“我就不一樣,我是個專一的男人,再有錢也不搞後宮。”

“封哥,你這話一點說服力也——”

“趕緊幹活去!”

怕被周恒聽到的封淩毫不客氣的打斷武鋼成。

武鋼成心領神會,繼續指揮超能力者們分發搬運物品。

落地窗前的周恒此時端著咖啡杯走了過來。

他問封淩:“在你看來,榮飛是個什麽樣的人?”

“眼高手低又自命不凡的混蛋。”

“為什麽這麽說?”

周恒饒有興致地看著封淩。

封淩解釋道:“沒有十成把握就追求長生不死,完全不考慮失敗的代價,這是手高眼低;無法給予愛慕他的女人們任何未來卻非要搞後宮生活,僅僅因為自己是龍傲天,這是自命不凡;至於混蛋的理由……迄今為止他幹的那些事哪一樁不是混蛋至極!不對,他的行為已經不是混蛋,是人渣!人渣中的人渣!”

“我也覺得他是個人渣,”周恒說,“為了一己私欲,在數百年時間內頻繁傷害愛他的人以及大量信任他的無辜者們,這樣的人居然也會被天運選中成為龍傲天,真是太諷刺了。”

“所以有句俗話叫老天不開眼。”

封淩附和著周恒。

周恒笑了笑,不置可否。

封淩以為周恒不開心,又補充說:“當然,老天再不開眼,它讓我們相遇,可見還是很懂的。”

“很懂?懂什麽?”

“懂我愛你~”

封淩笑瞇瞇地看著周恒,眼中閃爍著狼的光芒。

周恒:“……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轉身要走。

封淩不答應,從後面摟住周恒,膩歪的磨蹭說:“我也是你的事情,也需要你的處理~你能分出時間處理我這個事情嗎?”

“你說呢?”

周恒有意扯下這個動不動就變身大齡巨嬰要抱抱的惡劣家夥。

封淩:“我說你沒意見。”

“我——”

話沒說完,封淩已經主動吻上去,就在落地窗臺前,親密又反覆的落下深吻。

周恒:……

但他最終接受了封淩的熱情。

……

……

周曉梅走在大牌店內,挑了兩件衣服,準備試穿。

服務員自然是全程畢恭畢敬,捧著衣服等在換衣間前。

周曉梅卻莫名覺得有些不對勁。

換好第一套衣服,她故意站在穿衣鏡反覆打量,目光記錄下出現在鏡子內的所有人。

緊接著,周曉梅換第二套衣服、第三套衣服……

當她換到第五套衣服的時候,她終於搞清了不對勁的原因!

被跟蹤了。

跟蹤她的人以完美的路人姿態細密觀察她,如果影像沒有出現在試衣鏡內的話。

周曉梅因此感到極度不適。

從服務員手中接過喜歡的衣服後,她提著購物袋走出大牌店,走進對面的珠寶首飾店,以同樣的節奏挑選珠寶的同時觀察周圍。

如此反覆多次,周曉梅逐漸鎖定跟蹤者,假裝渾然不知地將車子開進一處停車場,見跟蹤者也跟著把車子停進來,周曉梅快步走到跟蹤者的車子前,一掌按在車蓋上。

“下車!立刻!馬上!”

跟蹤者心虛,下車後假惺惺地道歉:“美女,我剛才沒有碰到你的車,你能不能不要——”

“兩個半小時前,我就發現你在我身後!”

周曉梅打斷跟蹤者的話,要求他立刻坦白身份:“說!誰派你過來的!為什麽跟蹤我!”

“我……我……”

跟蹤者見身份被拆穿,果斷撒謊道:“周先生擔心你出事,派我暗中保護你。”

“周先生?哪個周先生!”

周曉梅警惕的看著跟蹤者。

跟蹤者受過專業訓練,不懼怕周曉梅的逼問目光,見謊言初步奏效,順勢道:“還能有哪個周先生?當然是——”

“手機給我。”

周曉梅再次打斷跟蹤者,並不由分說的搶走對方手機,當著跟蹤者的面翻看他的通訊錄以及通話記錄。

跟蹤者不知道周曉梅的葫蘆裏面買什麽藥,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看著她,怕翻車,更怕——

“既然是周先生派你過來的,為什麽你沒有周先生的電話號碼!也沒有和周先生的往來通話記錄?”

“因為——”

“說!”

周曉梅一個鎖喉壓住跟蹤者的全部反抗:“派你跟蹤我的是誰!”

“我——”

“不能說?那我就讓你知道什麽是十八層地獄!”

周曉梅惡狠狠地威脅著。

她可是榮飛跟前也排得上號的狠人,因為太愛榮飛才在榮飛面前表現得溫柔體貼,但本質終究是——

“你知道我的外號是母狼嗎?”

“我……我……”

跟蹤者嚇得瑟瑟發抖。

他開始後悔接這個工作了。

周曉梅見跟蹤者被她嚇得抖如篩糠,冷笑一聲,道:“之前不知道不要緊,現在你已經知道,如果不馬上做點事情表現誠意,我可就要——”

哢嚓!

周曉梅將跟蹤者的一根肋骨弄斷。

劇痛讓跟蹤者的臉色漲得好像豬肝,嘴裏更是哀嚎不止:“啊啊啊啊——”

“啊什麽啊!有膽子跟蹤沒膽子承擔後果?”

周曉梅呵斥跟蹤者,順便膝擊帶走他的小弟:“我知道你是拿人錢財替人做事,所以只要你老老實實說出你的金主名字,我就放你走,並且決不讓你的金主知道是你出賣了我。”

“我……我……”

“不要猶豫,猶豫就會沒命。”

周曉梅用刀鋒一樣的聲音提醒跟蹤者。

跟蹤者嚇得冷汗如雨點般落下,渾身肌肉都顫抖不止。

“……或者你覺得商業誠信比你的生命更重要?”

“不!不!我要活!我要活!”

跟蹤者聲嘶力竭的大喊。

周曉梅:“那就趕緊把金主的名字說出來!”“金主……金主……金主是……”

跟蹤者用顫抖的喉舌說出一個名字。

周曉梅楞住。

因為這個名字實在太熟悉!

是她為榮飛辦事時用過的二十多個假名之一!

由此可見,讓私家偵探跟蹤調查自己的人很可能是——

“不!不是這樣的!”

不願相信全身心信任的人竟完全不信任自己甚至派人調查跟蹤自己的周曉梅發瘋一樣逼問私家偵探:“你撒謊!你胡說八道!你必須立刻把真正的金主的名字說出來!”

“我……我……”

私家偵探簡直欲哭無淚,哀求道:“美女!我已經報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我要錢但是我更要命!我犯不著為了金主那點錢編假名字騙你,不是嗎?”

“但是——”

“美女,饒我一命!求求你!饒命!”

“我——”

周曉梅陷入巨大的矛盾。

殺人還是放人,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周曉梅並非殺人不眨眼的魔鬼,看著私家偵探那寫滿痛苦和恐懼的面容,她——

噠!噠!噠!

空曠的停車場內突然響起抑揚頓挫的高跟鞋聲。

比周曉梅更得榮飛信任的白發女人緩步走到周曉梅身後,半是調侃半是挑釁地對周曉梅說:“怎麽不動手?從什麽時候開始你變得這麽溫柔心軟?”

“今時不同往日,法治社會不能亂殺人,而且——”

周曉梅撇撇嘴:“停車場有監控。”

“監控?”

白發女人的唇角泛起一抹冷笑,擡手間——

啪!

監控攝像頭被打滅。

“現在,已經沒有監控了。”

白發女人高傲的宣布:“你可以幹殺人的事情了。”

“殺人是不對的!”

周曉梅大聲反駁白發女人。

白發女人笑了笑,說:“以前讓你殺人的時候,你可沒那麽多廢話!為什麽現在會變成這樣!是你變得矯情了還是你準備背叛——”

“我永遠不會背叛榮哥!”

“真的嗎?”

白發女人伸手,托起周曉梅的下巴,細細端詳過後,冷嘲熱諷道:“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不甘,很多很多的不甘。你恨我,你把我當成搶你男人的仇敵。然而榮哥早就說過,他永遠不只屬於一個女人,他是我們共同的丈夫,任何妄想獨占他的女人,都要——”

“你是心甘情願和我們分享榮飛嗎?”

周曉梅冷不防地打斷白發女人,眼神火熱得仿佛下一秒就會噴出烈焰:“愛情是寬容是成全但也必定帶著強烈的排他性!我和你一樣愛他,我為了博得他的喜歡假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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